穿着一身黑袍武士装的辛子追低着头,和挎刀武士们随着逃窜的宾客一起从寻欢楼涌了出来。
辛子追跟着武士们安抚着受惊宾客,一边跟着某个宾客的车马“赔礼道歉”,一边快速远离了寻欢楼的地界,在这期间竟未引起寻欢楼的人怀疑。
辛子追跟着马车走了一段时间后便拐进了一个无人的胡同,准备撤下伪装再去和东方问心等人汇合。
就当他刚准被备摘掉面具时,突觉背后寒毛直立,像预感到了危险似的,下意识跃上了一旁的矮墙。
“笃笃!”
墙上多出来两个窟窿,像是用利器戳出来的一样,位置与他之前的头高度持平。
辛子追心有余悸,厉喝道:
“谁?!滚出来!”
“咻——”
回答他的是某物划破空气的声音,辛子追在矮墙上跳动翻身躲过了这几击,他刚站稳,白影一闪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冲着他的天灵盖就拍了下来。
辛子追来不及躲,拔出了腰间的大刀,灌注灵力冲着那只手就迎了上去。
“不自量力!”
冷哼声从那白影中传来。
“当——”
那只手改拍掌为弹指,在接近大刀时中指冲着刀轻轻一弹,辛子追只觉刀颤动,“嗡——”地回响,右臂一阵发麻,刀脱手而出,只听“喀”的一声,那刀竟然被生生断成两块,刀尖部分飞入了一旁的墙体中,入墙大半。
辛子追抓着发麻的右手,惊惧地朝四处看了看,根本没见着对方,忽的,又是一道白影闪过,冲着他头砸来,辛子追又是一惊,跃离矮墙。
“砰”的一声,矮墙被那白影砸中,顿时破碎,尘土飞扬。
辛子追退到一旁的屋顶上,看着下面漫起的尘土,甩了甩右手,从百宝袋里拿出了好几张符纸朝四周甩了出去。
“沙沙”如树叶摇曳之声,白影又现,又是从头而降。
辛子追气急:
“你大爷的!什么毛病啊!喜欢从天而降拍人脑袋瓜!你怎么不把脑袋和屁股换过来长啊!”
辛子追手一捏印,四周原本被甩出去而浮在半空中的符纸顿时以他为中心转圈,符中一阵蓝色电光闪过,冲着那白影砸来的腿就激射而去。
“嗞嗞——”
那白影见状残影一闪消失不见了,似乎是想躲闪这些电光,怎奈那电光在空中突然分成数百道如手指粗的蓝光,如大网一般纵横交错张开,一直紧追着那白影不放,白影在哪个方位出现,它就在哪出现。
辛子追又甩出了十几张符纸,让其分成三道像狗皮膏药一般去追那白影,他自己绕到另一边,抬腿冲着对方就砸。
“臭小子!你活腻歪了!”
那人见辛子追竟然扑上来,气得大叫,抬掌就抓向辛子追的腿。
“不是西方的秃瓢,学什么‘大日如来’掌!偷偷摸摸,给我滚出来说话!还抓我?你抓一个试试!敢碰我我让你尝尝烤人肉的香味!”
“嗞——”
辛子追话音刚落,那人手碰到了外面符纸所设的电圈,他一激灵,本能撤手,但蓝色电蛇已经顺着手指窜上了他的手掌,那人顿时闷哼了一声,一股肉香味隐隐弥漫而出。
与此同时,辛子追的腿也到了,顿时将那白影砸进了胡同里。
“轰——”
那人被砸到了一堆烧火用的木头堆里,顿时只听“哗啦啦”一阵响,那人被滚下来的木头埋住,正巧那人头上方的木头上原本还放着几个大陶罐,那罐子不知放了多久,里面积了一些已经生了苔藓淤泥的水,隐隐有些发臭,木头一塌,陶罐也倒扣下来,那人抬臂护着头,仍旧淋了一头臭泥水不说,还被砸得眼冒金花,一时间好不狼狈。
“怎样?自己的肉够香,陶罐砸头够舒服吧?”
辛子追嘲讽的看着对方,左手食、中二指并着,指挥着符纸组成半球形电网将对方罩在里面,防止对方跑掉。
“混账!我宰了你!”
那人被如此羞辱,恼羞成怒大吼了一声,一股气流自体内涌出,将那些木头吹飞了出去,站起身来抹掉脸上淌下来的泥水,两眼怨毒地看着站在屋顶上的辛子追,嘴里的牙咬得“咯咯”直响,像是恨不得扒了辛子追的皮一般,脚一蹬地,双手成爪冲着辛子追就抓来:
“你真以为我怕这破电网吗?!”
辛子追看清了对方的脸,心里一惊。
王文田?!这家伙在寻欢楼不帮齐家兄弟反而一直跟着自己?!这老匹夫果然不是个好东西!要不是自己反应快,岂不是被这老匹夫阴了?!
辛子追心里起了一股阴火,但也明白自己肯定打不过对方,于是从藏在怀中的百宝袋里抽出一把青锋剑和一枚玉简,拔腿跑的同时将玉简藏在怀里,暗地里给师弟和吴仁传递自己的位置。
另一边,王文田手中甩出灵力撞击电网,只听一阵“嗞嗞”电音响,没几秒电网就被击散,原本生电的符纸也无火燃自燃,变成了一堆黑灰在空中飞扬。
能用灵力直接破大师兄给我的电纹符,这老匹夫的修为怕是高于大师兄,起码碎星境七重之上!
辛子追眯起了眼,看着王文田扑来,不断闪躲,脑海里却不停分析着对方身上所透出的讯息。
王家虽有朝霞洞府在后面支持,但看东方问心处理王家之事的态度,王家不像是朝霞重点培养对象,无秘籍无悟道丹药,仅靠一些灵石王家竟然堆出了一个碎星境,而且这灵力不像揠苗助长出来的,很精纯……这家伙身上肯定有猫腻!
辛子追又想到了那晚姜涛无缘无故出现在王家,以及今天齐家兄弟所提及的“长老”,似乎想通了什么。
姜涛身后的“福运洞府”,齐家兄弟身后的“逍遥洞府”,王文田这老匹夫左右逢源,怕是干的吃里扒外的勾当!
“还躲!给老夫死来!”
王文田在楼顶上一跺脚,像踩在水面上一样,肉眼可见水圈一般的力量从他跺脚之处漾出,直袭辛子追脚下,与此同时,王文田还从怀里摸出了一块木牌,朝空中一抛,那木牌就在王文田头上半米高处直转,原本在楼顶上躲避的辛子追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,顿时被力道反弹一屁股坐在了瓦上。
“结界?!”
辛子追捂着发疼的鼻子,迅速站起来,伸出右手摸着前方,手上触感确实如同光滑的墙壁一般。
王文田冷眼像猫看耗子一般看着在结界里摸来摸去的辛子追,将手背在身后慢慢踱步而来。
“老匹夫!我们做武士的可是有魂牌在楼主手里的,背后是合欢派!”
辛子追提着青锋剑,冷着眼,依旧满口胡言扯虎皮大旗。
“刚刚的动静不小,注意的人可不少!众目睽睽之下杀寻欢楼的人,后果你可考虑清楚了!”
“后果?”
王文田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,“哈哈”笑了几声,再加上他步入中年,眼上有了皱纹,眯着眼更显不善:
“还希望有人注意?你睁大狗眼看看,我们站的位置这么明显,有人看过来吗?”
辛子追闻言皱眉,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街道,的确如王文田所说,没有人注意异常。
“从你出楼开始我就跟着你,直到你进胡同,我布下结界将你我气息和外界隔开,玉简传讯也没用!你说,我杀你,还需要考虑吗?”
王文田勾起了嘴角,露出了森森白牙,语气森然。
“那我绑的人呢?你杀我,我可就拖他一起陪葬了!”
辛子追没料到王文田算计到如此地步,咬牙看着他。
玉简没用,那我岂不是入瓮无处可逃?!怎么办!
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命丧于此,辛子追顿觉通体发凉。
“他?关我何事?”
说起齐山,王文田一脸不屑,下一秒,脸色挂满了笑容:
“话说的太多了,‘耗子’也该死了!”
你个老不死!变脸比翻书还快!
虽然知道会有这种结果,辛子追还是在心里咒骂着,用剑迎击王文田劈来的手掌,没多会手里的青锋剑也断成几节让他给丢了。
辛子追感觉结界空间似乎越来越小,但又忌惮王文田的实力,他想掏出鸣鹤刀或者符纸保命,但王文田根本不给他这机会,只要见他手有伸进怀里的迹象,下手就更狠更快,没多久,他的双臂又酸又痛,像和寒铁对打过似的,感觉又硬又刺冷。
预感有性命之忧的辛子追急得头上直冒冷汗。
“砰!砰!”
王文田连续几掌拍在辛子追胸口上。
“噗——”
辛子追倒飞出去,跌坐在结界壁前,胸口剧痛,喉咙腥甜,喷了几口血,因为口罩挡着,血全从口罩顺着脖子灌进了衣服里。
王文田冷哼一声,走上前来,右手成鹰爪状冲着辛子追心口掏来。
辛子追只觉头发炸立,心下骇然想躲过这一爪。
就在他以为必死无疑之时,只听耳边传来“咔嚓”如玻璃碎开的声音,结界顿破,紧接着“咯咯”一阵骨节错位的声音,王文田惨叫着飞了出去。
“欺负他?!我杀了你!”
辛子追努力坐起身来,有些痛苦地喘着气,他抬眼,便见远处一个黑影追着王文田劈头盖脸就打,招招狠辣,斗篷下那张白胡子红脸甚是醒目。
捡回一条命的辛子追心中松了口气,脑海里忽然想起王文田说的玉简无法传讯的话,顿时一愣。
不对啊!吴仁是怎么找到自己的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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